从回国后到今天,不到三天,每一次见面的场景涌上脑海,我一次比一次狼狈。
回家的途中却被一个男生撞上,跌坐在地上,一阵无力感袭来,我感觉鼻子酸涩。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男生眼里全是歉意,他将我拉起来,有些无奈地说道:“哪有人低头走路的。”
“对不起……”我出声道歉,却带着哽咽,这一下把男生给整慌了,他手足无措地说道:“对不起,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别哭。”
我抬头看他,声音带着哭腔:“我……我没哭。”
眼泪却不听话似的掉下来。
他看见我的脸,瞳孔威震,愣了愣,放缓声音说:“是不是受伤了。”
他长的很帅但看着有点凶,还是寸头,见我不回应,一直哭,他皱了皱眉,眯着眼。
好像不是很耐烦,我见状赶紧闭嘴,抽噎着:“我没受伤……没受伤。”
“那我加你个联系方式吧,回去要是有事的话,你找我。”
他似乎是怕我再哭,声音很轻。
情绪稍微稳定一点,回过神来,我尴尬至极,自己这行为跟碰瓷一样,还在别人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丢人。
我擦擦眼泪:“不用了,我真没事,谢谢!”
我抽抽嗒嗒的走了。
过了一会,他追上来坚持要我联系方式,没办法,最后给了他我的微信号。
回到家,手机提示应响起,是刚才那个男人,我点了同意,手却不由自主地点开了肖珏的朋友圈,里面只有两条内容,每一条都只有一张图和一句话,简单明了,第一条的照片是四年前我的生日,照片上,我们站在同一画面下,像两条不相交的线,倚着头大笑的画面。
第二条则是就他和庄菲订婚的时候,两人的牵手照。
看着这些,我的眼眶又开始发烫,看到照片好像一下就回到那天,明明这些都是我们的感情回忆,可为什么现实中我和肖珏却离的那么远,远到我把一颗真心放在他面前,他都看不见。
想到这心里不免发堵,我想找人倾诉,便拿起手机,翻出徐涵的号码,发了条消息。
“你在哪?”
很快,便收到了徐涵的回复:“我和同事在盛华酒吧,你要来吗?”
“好”回完这句话,便打车过去。
一个小时后,酒吧里,我抱着酒杯趴在桌子上,酸涩的眼眶轻微阖动两下,眼泪就接连掉了下来。
徐涵知道我为什么难过,她轻拍着我的背安慰我:“昕琳,不能再喝了,会醉的。”
我想:“醉了更好,那么关于肖珏的那些破事我就都能忘掉了。”
没再管徐涵的阻拦,一杯又一杯的烈酒下肚,很快就醉了。
我趴在酒桌上,回想起这些年来的种种,越想越委屈。
我不禁掏出手机,给肖珏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带着酒意骂了一句:“肖珏,你这个混蛋。”
对面沉默了下:“纪昕琳,你喝酒了?”
我没回答径直挂断了他的电话,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公然违抗肖珏对我的束缚,在酒吧里纵情声色,忽略他打过来一通又一通的电话。
包厢里的气氛愈发浓烈,我准备起身去外面透透气,结果低头走了没几步又撞到了人。
“哎呦……”退后好几步才站稳。
“你就这么喜欢低头走路。”
声音很耳熟,抬头一看,寸头男。
“是你。”
他双手插兜,低头看我:“记性不错啊,还记得我。”
“不好意思啊,又撞到你了。”
我尴尬地笑笑。
“我叫祁连。”
他突然来一句。
我懵了一下,延迟几秒:“哦,我叫纪昕琳。”
他低头捣鼓手机,出声:“我知道。”
我好像没跟他讲过我叫什么吧!
他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哭着的时候说的,我没注意?
酒意上头,我整个人都懵懵的,记不起事来。
正打算越过祁连走去洗手间,却双脚发软,险些摔倒,好在祁连一把将我揽住,他直勾勾地盯着我,眼角含笑。
对视了几秒后,他有些尴尬地松开了手,与此同时,我猝不及防地被一道力气拽住。
“砰!”
紧接着一记拳头砸在了祁连的脸上。
肖珏显然是刚从应酬场下来的,衬衫最上面的两个扣子乱散着,有种混不吝的散漫劲儿。
他的拳头还紧紧握着,待祁连反应过来,两人瞬间扭打在了一起。
没一个敢上前劝阻的,祁连是祁家的新掌门人,这俩大佛谁也得罪不起,最后是酒吧老板出面,一个劲赔礼道歉才消停下来的。
肖珏拽着我出了酒吧,我用力的想挣脱,却怎么也挣不开:“放开,你弄疼我了!”
肖珏眉头紧锁,语气加重:“你也知道疼,怎么不疼死你。”
我想要说话,被他拉走一把扔进了车里。
我反应过来想要打开车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已经坐上了驾驶座,一手开车,一手握住我的手腕不肯松手。
我用力的想掰开,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只是徒劳:“你到底要干嘛!”
他无言,眼里闪烁着怒火,像是熊熊烈火包围整个车厢。
车速很快,我惊呼:“刹车!
你疯了!”
只见他不为所动,方向盘一转,与对面疾驰的货车擦边而过,就算这样车速也丝毫没有减慢。
自始至终,我都没太理解这场混乱是在干什么。
因为我实在喝了太多了……酒劲上头到我思绪如同一团乱麻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