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好刺眼,怎么有两个大馒头,好饿呀!”
“你在干什么!”
“唉呀!”头磕到床边上了。
公瑾又休息了一会,意识渐渐清醒,这才发现他坐在一张小床上,身边围着几个人,有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也有比自己大好多的阿姨,对就是刚才那个抱着我的人,那胸前的“大馒头”额~不说了。
“请问这是哪里?你们又是什么人?”公瑾鼓起勇气问道。
“这里是飚疾剑道的剑道馆,这位是我们的师傅飚疾剑道第三代掌门人—如冰阿姨。”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孩子说到。
“休得无礼!什么阿姨!我有那么老吗?人家才34岁好不好,偶尔你们可以叫我姐姐,不过在外人面前你得叫我师傅!”那个女人生气的训那个多话的孩子。
“切!34岁了还没有男朋友。”
“你说什么?”
“没有说什么,师傅!什么也没说。”
“你骗人!我都听见了!你个小兔崽子。”说着如冰用手揪着那孩子的耳朵。
其他的孩子看到都哈哈大笑起来,公瑾立刻被这轻松的氛围吸引,放下了戒备。
“如冰~姐姐…我能拜你为师吗?”公瑾撑着虚弱的身体拜见了她。
“拜我为师?你学费带够了吗?”
听到这句话公瑾的脸一下红了下来。
“对对…对不起,路上我不小心把钱都弄丢了,但我可以给你白干活,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去外面打工赚钱,请你一定收我为徒。”公瑾更加诚恳的问道。
但这次礼拜的幅度有点大,腰间的宝剑叮铃哐啷的掉在了地上。
“这是…”
“这是我的宝贝。”公瑾赶快把宝剑抱紧。
“宝贝!当时我把你从雪地里带回来时,你就死死抱着这东西,看样子是一把剑吧,拿出来我看看什么宝贝让你哪怕饿死都不愿意失去的。”听到是宝贝,如冰眼睛都放光。
“这…好吧。”公瑾不得不拆开包裹宝剑的布,此时所有人都好奇的围了过来。
当公瑾把那剑拔出剑鞘,所有人的眼睛差点都没被闪瞎。
“这!名剑紫焰!怎么会在你手上?”如冰差点没尖叫出来。
公瑾见如冰如此激动,抓紧机会把自己如何迷恋剑道,然后又如何得到紫焰,最后踏上了去学习古华剑派的道路,可半路阴差阳错的来到了这里的全过程细细道来。
“噢,原来如此,看来你的命真好,咕噜可是和我师傅一辈的人物,他的配剑更是闻名遐迩,他居然会给你这种毫无修行的小毛孩。”如冰自言自语到。
“其实…这把是仿制品。”公瑾扭扭捏捏的说。
“是吗?原来如此,早就听说你们炉乡人的锻造技艺举世无双,如此看来还真的名不虚传,这仿制品几乎和真的一模一样。”
“那你打算收我为徒吗?”公瑾焦急的追问。
“这…你要是把这把剑抵押给我当学费,我就答应!”
公瑾听完犹豫了一下,打算拒绝。
那如冰却先抢着说:“你别这么犟吗,我一定把你教好,这剑你也可以一直留着,当你学到可以出师的时候再给我也行,到时候我一定给你一把更好的剑。”
公瑾听完想了想,其实自己实在是不想再去流浪找什么古华了,而且故事书上说飚疾剑道也是举世闻名,自己这把毕竟是赝品,等学成回去找匠人再造一把便是,这种种原因加起来他才勉强答应留下来学习飚疾剑道,可不是因为有一个美女师傅哦!绝对不是哦!
于是从那天开始,公瑾便开始跟随如冰师傅学习飚疾剑道的奥义,可本以为步入正轨的公瑾现在又犯难了,因为别看如冰师傅长的亭亭玉立,风度翩翩可实际上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酒鬼,赌徒。
她嗜酒如命,身边常带着一个五升的大酒罐,嘴里一闲下来就来一口,一闲下来就来一口,因此她的精神状况长时间保持在醉生梦死的状态,别说好好教学生,就连从大厅走回卧室都要扶着十堵墙才回的去。
同时她来好赌成性,经常跑到山下的黑赌场里喝雉呼卢,然而她既不会出老千,自己运气又差的不行,因此每次赌博往往十转九空,刚收到一个人的学费很快就输完了,欠了一屁股债,跟她有关系的债主多的一个小本子都写不下,名单上的每一个人都把她恨之入骨,每次输光身上带的钱有时她能从赌场里逃出来,有时会被抓住关起来,让她几个月都没法回剑道馆,好在那些人都伤不了她,只能把她关起来,然后她便会找机会逃走,毕竟她可是飚疾剑道第三代掌门,武功还是了得的。
就因为她这种浑浑噩噩的样子拜于她门派的弟子越来越少,曾经独霸一方的飚疾门现在也变成了鲜有人知小武馆,要不是她开朗的性格和不摆师傅架子的特点,并且说出要是谁训练的好,就能得到和自己约会的机会(虽然每次她都会以三局两胜变五局三胜,以此类推的霸王条款来规避,谁让她是师傅呢?规矩是她定的呀。)飚疾剑道怕不会再有一个弟子了。
刚开始学习剑道很苦,不光要训练像char当初在狩猎训练营中的各种各样的体能训练,还要每天提着很沉重的铁棒挥舞劈砍上千次,这样艰苦的训练他和师兄弟一起坚持了整整两年,体能已经增强了不少,好在这些课程都是靠自己自觉,师傅出门几个月不回来也不会耽误训练。
但当基础课程训练完,要开始学习实战劈砍和招式时,没有师傅指导,他们便成了一群无头苍蝇,徒弟们学不到功夫便对如冰怨声载道,但已经熬了一整年,还交了学费,更和家里人夸下海口不学成而归实在不好意思,因此大家都抓紧师傅清醒的每一分每一秒努力练习。
这天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如冰师傅竟然没喝醉也没去瞎赌,看来应该是昨晚手气好赢了钱,她把徒弟人都叫到庭院里来,今天她要传授他们飚疾剑道中真正招式。
大家都兴奋的张大嘴,瞪大眼,毕竟师父这么认真,像这种快赶上公鸡下蛋的奇事可不是每天都有。
“咳咳!我亲爱的徒儿吗,我知道我管大家管的可能有一点…额~宽松了,但今天我就要教大家一招,这可是飚疾剑道百式中的一个,你们可要认真学呀!”
说到这所有人都眼冒金光直勾勾的盯着她,好像不愿意错过她的任何一个动作。
只见她娴熟的拿出自己的佩剑,摆在背后,然后!她拿剑柄挠了挠痒,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本本递给大家。
“看吧!所有招数都在这上面了!不要把纸折了,不要把字弄脏了,看完赶快还给我,就剩这一本了,弄丢了就全完了。”
“什么!”所有人都被她雷倒了,有些干脆气的差点没上来气。
不过气归气,他们还是像饿狼抢食一样争抢那本秘籍。
不过好在时间充足,人也不算太多,大家都学到了自己想要学的一招。
“你们慢慢练习噢!这些招数都是正规的技能了,不光需要使用神恩点还要经过反复多次的训练,你们得用点心才有机会…唉唉唉!这大风哪来的?”
是什么让一贯懒散的她如此惊慌,原来是在所有人都像小孩耍酷一样胡乱照着秘籍做动作的时候,有一个小徒弟竟然在庭院里使用出了飚疾剑道中的大范围杀伤技能,庭院里立刻风起云涌,层层风层如同剃掉开始肆意盘旋,虽然招数使用的还不成熟,但危险系数还是很大的。
“住手!你这是干什么!别在这里放大招呀,不对!好像是我让你在这放的,快停下!”
好在如冰师傅及时扑过来夺下了那小徒弟手里的剑,要不然可不知道会误伤周围的多少人。
“你怎么!”
当她看了一眼那个发招的徒弟,她更惊讶了,那徒弟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平常连劈砍连击都学不好的公瑾长风。
公瑾也吓坏了,他偷摸的看了看如冰,尴尬的笑了笑。
自从开始学招数以后,公瑾的师兄弟们大多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因为如冰从来不指导他们,只是给他们秘籍让他们自学,然后开始一种几乎是浪费时间的“修行”那就是白天劈柴做饭打扫卫生,伺候师傅(当然得她在的时候)等太阳下山就都坐到房顶吹晚风,如冰亲切的称呼这种修行叫听风声。
一开始还有些老实的人愿意接受她的训练方法,但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们都放弃了,只有公瑾一人还每天坚持着这无厘头的训练,当然也有人劝公瑾早些离开的好,他已经学会了大多数飚疾剑道的招式,现在再呆在这里浪费时间简直没脑子,但公瑾比他们想象的更老实,至始至终没有提前离开的意思,他就这样看着比自己早来的师兄出走,比自己小的师弟也耐不住而离开。
就这样日子一晃过了几年,那晚公瑾依旧登上房顶,他现在已经习惯了晚上吹一会晚风,看着太阳落下,长风拂面,他已经可以融入这环境之中了。
这时他听见有人在房子下面叫他的名字,低头一看原来是如冰师傅,他们已经几乎一年没说过话了,公瑾难免有些紧张,但他还是遵从师命赶忙跑下去。
“跟我来!”
公瑾跟着如冰一起走进了一间小房间,那是师傅平常喝醉后自闭的小屋子,在武馆里这里可是禁地,徒弟们是绝对不许踏进这里半步的。
没想到如冰竟然邀请公瑾到这里来了,看来是不把他当外人了。
这房间很黑,公瑾跟在如冰师傅背后一声不敢吭,就连眼神都不敢四处乱瞟,只是无意间看见墙上有一幅画像,那是一张全家福,一男一女和两个孩子一个十几岁大,一个还在襁褓之中,虽然画像已经很陈旧泛黄了,但画中那女人抱着孩子微笑却是那样慈祥灿烂,和如冰师傅长的好像,不会是她年轻的时候吧。
“坐吧!”
如冰领着公瑾坐到席子上,两人中间隔着一个矮矮的小木桌面对面平起平坐,公瑾低着头不好意思去看面前的师傅,只听见师傅提起酒杯往嘴里灌酒的声音,还听见除了酒水,别的液体嘀嗒嘀嗒在面前小桌子上的声音。
就这样他们一直沉默着,谁也不说话,最后公瑾实在耐不住性子,便提起一旁的酒壶,给师父倒上一杯,自己也倒上一杯。
“师傅!我敬你!”说着他就要把酒往嘴里送。
“停停停!你在干什么?小孩子不能喝酒!”如冰赶忙阻止了他。
“这东西很烫!很辣!只有伤了心的人才需要它,它能让你忘记一切,而你活的很快乐,是不需要喝的。”说完她把面前的一杯一饮而尽。
“…”公瑾沉默不语。
“听说你已经把秘籍上的招式都学会了?”
“差差不多,除了您也使不出来的那个我都会了。”
“噢,是吗,很好。”
没想到如冰竟冷冷的回答,这可让本来希望得到表扬的公瑾心里哇凉哇凉的。
“对了,他们都走了,为什么你还不走?”如冰全身颤栗了一下,把杯子重重的扣在了桌子上。
“那个…是因为…我的学费不是还没交吗?”公瑾被她这一激动给吓住了,诺诺的说到。
“你还记得这个?真是好孩子呀!”
听到公瑾这句话,如冰整个人都沉了下来,她温柔的笑了笑,用手轻轻抚摸公瑾的脸颊。
这一突如其来的触碰,把公瑾也拉回了现实,那手掌如此温暖就和当时在雪地里获救时一模一样,他本能的抬起头,映入眼帘的竟是师傅热泪盈眶的双目,和红扑扑的面颊,并且像小姑娘一样咬着嘴唇,慈祥的看着他。
这让他一下子想起来自己的母亲,并且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被人触碰过了,这暖意一下子涌上心头,把他的脸也冲的粉红。
“对了!言归正题,我每天让你听风声你都听见什么了?”如冰收回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收敛了一下。
“这…我不好意思说。”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听到什么说什么。”
“我怕你笑话我像小孩子。”
“说吧!我绝对不笑话你。”
“那…其实也没听见什么特别的,我听见了故乡里锻造台上叮叮当当的敲击声。”
“嗯哼。”
“还有…我母亲小时候每晚为我们唱的摇篮曲。”
“还有呢?”
“还有…还有就是我父亲训斥我的声音。”
“很好!”
“什么很好?”
“你听到的很好,正是我想让你听见的。”
见如冰如此满意,公瑾人都傻了。
“这些都是风说的吗?”
“不是风说的,是风为你传递的,每当一个人虔心思念,风儿就会听到你的呼唤,替你把千里之外的思念带到你身边,如果你有足够的耐心你就可以听见风的低语,每当它划过草地,路过溪流,攀上高峰,游过低谷带来来自远方的声音,你就会心旷神怡直至升华。”
“那我听到的其实就是我家人们的亲口所说的话吗?”公瑾激动的几乎要跳起来。
“是的,风儿也是有灵性的,你把它当成朋友以诚相待,它也会和你结下渊源以李报之,当你彻彻底底听懂风声的时候,风儿也便听懂了你,当它接纳你,把你当成挚友,你便可以在需要它的时候呼唤它,作为挚友的它也便会应声而来,把它的力量贯彻入你的剑刃,让你可以放出强大的杀招,这便是飚疾的奥义,静听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