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妹妹都是养女。
妹妹念了大学,我初中就辍学打工。
她不是上学的料,可母亲就爱她那张会说甜言的嘴。
我嘴笨,但学习名列前茅。
妹妹说了几句好话,母亲便让我辍学打工,只供妹妹上学。
她喜欢我上班的厂长,可厂长看上了我。
她厌学逃课,刚成年就奉子成婚,考上的大学也没去。
后来我怀孕她来看我,用水果刀将我捅死。
再次醒来后,我回到了逼我辍学的那天。
妹妹死活要去打工,让我去上学。
笑死,妹妹你就这么想十二小时两班倒?01妹妹想要的,母亲从来没有不允的。
此时她正在寻死,为的是辍学打工。
妈!
我不要上学!
我要去打工!
我不管我不管!
上一世,她拼了命的装可怜,让母亲逼我辍学,把我送进了家附近的工厂上班。
后来,厂长看上了我。
没多久,为了彩礼,我被逼嫁给了他。
在外人看来,我风光无限,年纪轻轻就过上了富足生活。
但其实,厂长年过五十,要是父亲还在世,就是差不多的年纪。
妈,我是妹妹,我应该帮着姐姐,姐姐学习好,怎么能辍学呢家里没钱,那就供姐姐去上学吧我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觉得好笑。
妹妹前世有多怕干活,家务事一点不干,像是贫民窟里的大小姐。
冲这点,我知道,妹妹也重生了。
母亲刚开始不同意,但当妹妹将头撞向墙角时,她妥协了。
你看你妹妹多懂事多善良,以后念书有出息,可要帮衬着!
善良?
善良到一刀捅死我和腹中的孩子?
太可笑了。
第二日,我接过母亲给的学费,妹妹则打扮的花枝招展,走之前得意洋洋的眼神笑看着我。
姐姐,你就好好去上学吧我浅笑一声,放心吧妹妹,这是我上辈子求之不得的。
我攥着钱跑去高中缴费,而她满心欢喜去了工厂。
真希望妹妹在厂里做活时,还能这么开心。
前一世,我并不是刚开始就遇上厂长的。
做了将近两年的小工,熬得眼睛都快瞎了。
直到我发现了流水线的一些错误,帮厂里挽回了不少损失,厂长才注意到我。
02妹妹从没做过什么重活,才上班第一天,回来就瘫倒在床上。
已是半夜,母亲啪嗒将灯打开,没好气地将我从床上叫醒。
江月,去给你妹妹做点宵夜,再打点热水给她泡脚不用看钟,我就知道大概是晚上十一点。
这样的日子我太熟悉,连我都支撑不住,更别说养尊处优的妹妹了。
母亲克扣了我的生活费,将钱都补贴给了妹妹。
我知道,母亲一直都是偏心的。
前世一个月难得两天休息,也是这般伺候着妹妹。
你妹妹上学辛苦,你也别委屈,她有出息了你跟着沾光正如今世,母亲说的话,换汤不换药。
你妹妹打工辛苦,你做姐姐的就少吃点,少穿点我看着母亲扔过来的旧衣裳苦笑。
只听过妹妹穿姐姐的旧衣裳,我家刚好反过来。
虽然年龄只差不到一岁,但我手长脚长,所以时常不是袖子短,就是长裤变九分裤。
慢慢地,妹妹回来的越来越晚,我也学的越来越晚。
反正半夜都要被叫醒,还不如多学点。
母亲问时,她只说在加班。
我疑惑,前世就算再忙,十二小时已经超负荷了,不可能再加班。
但妹妹反倒没有面黄肌瘦,反而荣光满面。
只是瘦了点,但我知道,那是她减肥瘦的。
打扫卫生时,我在她的抽屉里看到了一盒快吃完的减肥药。
但这把母亲心疼的,接连一个月变着花样给她补身体。
妹妹说,既然补做什么都放些木瓜吧。
我知道,她肯定是见到厂长了,至于什么手段,就不得而知。
但我意外的是,她没有一丝的不开心。
03厂长是个五十三岁的油腻大叔,挺着个啤酒肚,表情总是猥琐又下流。
还有过两次婚姻。
前世,妹妹叛逆,天天不着家,就连我结婚当天,都没出现。
她是没见过厂长的。
妹妹开始夜不归宿,每次回来都带了不少东西。
穿着性感成熟,与她十七岁的面貌严重不符。
我的成绩越来越好,老师说我是冲重点的苗子,把我划到了火箭班。
江星一脸鄙夷地看着我的高二期末成绩。
江月,看看你穿的穷酸样,就算考再高分,将来也买不起这些别说买不买得起,她那些包包,名字我都叫不上来,只在市里的橱窗中看到过。
高考前夕,母亲欢喜地说妹妹要嫁人了。
定亲那天,厂长色眯眯地瞅了我好几眼,我攥紧拳头,前世的恐惧感让我不敢正视他的目光。
江星应该是看到了,回到家就开始闹,骂我不知检点,连妹夫都勾引。
母亲不分青红皂白,拿了衣架就来打我。
江月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你妹妹还怀着孕呢!衣架抽的我浑身生疼,却也想明白了江月提早遇到厂长的原因。
也难怪厂长给了比前世多一倍的彩礼。
江星怕厂长看上我,要求我搬出去住,以免和厂长再次碰面。
我也怕,但是搬到哪?
我开始学着妹妹的样子,哭着求母亲,果然她的眼神有些动容。
妈!
我才是你最疼的女儿,当初上学我让着她,现在难道还要抢走厂长吗江星哭的梨花带雨,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知道江星会得逞,便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我是姐姐,应该让着妹妹,但是快要高考了,我不想让妹妹当初的让步白费,可是搬出去住哪呢江星咬了咬牙,转身去房里拿了一只包包递给了我。
卖了,拿钱在外面住宾馆,我嫁出去前不准回来!
04结婚当天,江星意外地叫我回家。
按母亲的说法,好歹是一家人,哪有妹妹出嫁,姐姐不在场的道理。
而江星单独给我发的消息,道出了真实原因。
考上重点又怎样,不如傍个大款,婚礼排场大,让你个土包子见见世面婚礼的排场确实大,亲戚们一个个羡慕的眼神,仿佛刘姥姥进大观园,但更多的是嫉妒。
婚礼上,我看着妹妹喜笑颜开地跟厂长接吻时,差点吐了。
敬酒时,妹妹附在我耳边轻笑:姐姐,你可后悔然后得意地看着我哼了一声。
我只是笑笑,说了声恭喜。
明天的升学宴请妹妹一定要来她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又望了望母亲。
妹妹放心,姐姐还不至于用你的彩礼钱我虽考上的只是一般大学,但好在校长人好,要给我好好办一场还有,妹妹,你的苦难都在后头呢。
升学宴那天,妹妹挽着厂长大摇大摆的入座。
刚见到我,就满嘴的嘲讽。
就考个大学而已,你们校长这样大操大办,学校是真没人了不知道大姐考的什么学校厂长在外向来都是装的一副君子模样。
我顿时又感到一阵恶心,强装镇定地笑脸相迎。
一般一般,普通大学而已,妹夫见笑了我看也是,老公~你上的大学比姐姐牛多了吧只见厂长瞅了瞅正前方的大屏幕,笑容立马没了,脸青一块红一块的,皱皱巴巴窘迫又尴尬。
江星不依不饶,不断地追问,厂长一把甩开她的手,骂了句闭嘴。
05陈霖也来了升学宴,他是江星前世的丈夫。
也是我有缘无份的初恋。
当初,我被逼嫁给厂长,狠心拒绝了他的告白。
婚后没多久,他便娶了江星。
所以今生我一再的避让他,避免和他产生交集。
同学都说,那是陈霖心灰意冷,和我赌气才和江星结婚。
我笑他们傻,如果真的爱我,何必做出娶我妹妹的恶心事。
后来我才知道,陈霖两头撩,和我告白的前一天吻了江星。
原本的愧疚和不甘烟消云散。
而今天,他为什么出现在这,我也不太清楚。
升学宴怎么不叫我,好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缘分陈霖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
嗷,你妈妈不是来了吗,你看在那我指向后排的座位,示意他可以过去。
也是在跟他说,你家少我家的礼钱你妈妈来了,你来不来无所谓。
他却自来熟地坐在我身旁。
那边都是长辈,小月我坐你旁边吧,刚好我有话跟你说。
我戏谑地看了看他,又看到江星望向这边生气的表情,醋味好浓。
你爱坐这就坐吧见我没有拒绝,江星的表情更精彩了。
厂长的脸色更难看,因为江星还在那贬低我的大学不入流。
亲戚们想帮我说话,碍于厂长也都欲言又止。
我见时机差不多时,问身旁的表妹要了副眼镜走了过去。
妹妹,你怎么没戴眼镜呢,好歹也几百度,万一摔掉了我的大外甥可怎么办厂长本来就嫌丢人,索性替她接过眼镜,丢给了她。
如我所料,江星是怕他的,立马便带上了眼镜。
江星抿了抿嘴,眉头向眉心聚拢,不可置信地瞪着双眼。
妹妹,这大学你可还满意?
06恭喜我校江月同学被燕京大学录取。
江星也彻底闭上了嘴。
升学宴刚结束,陈霖就拉着我到了角落。
和前世一样,跟我表白了。
江星不知道从哪窜出来,打了陈霖一巴掌。
你怎么能跟她表白!
你个负心汉!
难道你忘了江星还没说完,陈霖就打断了她的话。
前世他们婚后陈霖便转了性,辛勤工作,也不在外乱搞。
但江星不知足,尤其有了我的对比,每天对陈霖非打即骂,又好赌博。
陈霖就那样一边工作一边帮她还赌债。
小月你别听她胡说,现在你不接受我,我理解,但你等我,等我能够配得上你时,希望你不要再拒绝我我摊开双手耸了耸肩,附在他耳边说:你要怎么追赶,那是你的事,不过,你永远配不上我我特意加重了后面几个字,看着气急败坏的江星笑着走开了。
还有两个月大学才开学,母亲告诉我,大学费用她一分不会出。
我看了眼回娘家的江星,便知道是她捣的鬼。
我看姐姐你就去求求校长吧,他对你这么好,姐姐再去陪一次,肯定学费全包了!
我啪地将筷子摔在饭桌上,筷头刚好沾到了辣菜碗里的汤汁,碰巧溅到了江星的眼里,辣的她吱哇乱叫。
这在我的意料之外,不顾母亲的怒视和责骂,我叉着腰站了起来。
又将那碗菜推到她面前,嘲讽道:反正你的眼和心都是瞎的,辣一辣好开开眼,再把这些吃进去,提醒你那孩子别学了你的龌龊心!
江月!
你妹妹不过说你几句,你这样害她!
你!
你简直太坏了!
妈!
同样都是养女,你怎么那么偏心!
往往事实最扎心,这样的话憋在我心里许久,如今说出来反倒轻松了许多。
母亲用抖得像帕金森般颤抖地手指着我,因为我揭穿了她在外人面前一向树立的好妈妈形象。
大学的费用我一分都不会给!
你不是能耐吗!
干脆把这些年供你上学的费用一并还清,等我算好了,再来跟你算账!
07没等第二天,母亲就拿着一个她平日记账的本子甩在我面前。
我平静地打开看了下,不多不少,整整20万。
本就不多的亲情,顷刻间瓦解。
太多了,你重新算下吧十八年来,我吃的喝的都不如江星,穿的是她不要的旧衣裳。
小学到高中的学费满打满算顶多三万块。
母亲不依,又拿着账本平白无故地说了些莫须有的账目。
七岁那年打碎的花瓶,其实是江星干的,栽赃给了我。
十岁那年放跑的鹅,其实是江星伙同别人一起吃了。
十四岁那年厨房起火,其实是江星半夜贪吃,误用电器引发的。
……而这些母亲都知道真相,她只是不愿意承认,悉数怪在我的头上。
江星却在这时将母亲拉了出去,破天荒地为我说话。
暑假工挣了些钱,我打算搬出去住,和这里彻底撇清。
收拾到了大半夜,觉得口渴,拿起身旁的杯子,喝了个干净。
再次睁眼时,我盯着陌生的天花板,浑身绵软无力,只有手指可以动。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熟悉恐怖的声音传来。
我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是厂长,另一个是江星。
老公,我都按你说的做了,你可别再出门找了,还有我最近看上了这款包办的不错,钱等会给你打过去我听到了松皮带和贱兮兮的笑声。
前世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汗液在手心额头上疯狂分泌,嘴唇直打哆嗦。
大姨姐,你可真把我想死了我猛地睁开眼,瞪着他,在他快要亲上来时,我诡异地笑了声:六千五百七十五万四千果然他的脸色大变,慌忙地站起身来,掐住我的脖子。
你怎么知道!
说!
这种事自然是最亲近的人才知道,厂长你这么聪明,还用我明说吗厂长又狠掐了一把我的脖子,警告我管好自己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