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个卫生间。
长久没进食的胃开始抽搐,我疼得厉害,又不想在他们面前露怯。
走廊里,格外俊逸的男人,神色懒散的靠着椅背,闭着眼睛。
见我来,他突然站起来,脸色变得僵冷,眸色深沉近墨,藏着股淡不可见的火苗。
顾…顾以桉?
我先一步开口。
几年不见,让人欺负成这样了?
下一刻,我的手腕被他拽住。
顾以桉把我往他的方向扯,力道不算轻。
让人欺负成这样了不知道告状?
没长嘴,不会联系我,嗯?
他眯着眼睛,目光有一丝玩味,一丝探究。
你就那么爱你那喜新厌旧的废物男人和小狼崽子?
小时候就看不清人,长大了一个德行,早知道当时我…我的眼角有泪不受控制的溢出,他怔怔看了一会,低声骂了一句。
男人和孩子又不是必需品,你哭什么。
朝朝,我嘴贱,你,你别哭,别哭。
他有些手足无措,却突然从怀里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条热毛巾。
别哭,小朝朝。
我帮你欺负回去。
他一如既往的轻佻,却藏着一丝怒火,慢慢拍着我的后背。
我再也忍不住,揪着他的衣襟大哭起来。
不知道多名贵的衣服在我手里成了皱皱巴巴的一团纸,全是泪痕。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啊。
我打了个嗝继续抽噎。
顾以桉顶着上颚,突然停了一下,接着说:猜的。
什么猜的,不过是江总对外公布了我们的婚礼将在下月初三举办!
迟念带着离婚证走过来,在我面前晃了晃,顺便捋了捋她的头纱。
安安亲手做的,漂亮吧。
下月初三。
我生安安的日子。
江川啊江川,真会挑个好日子。
我们相识五年才结婚,换了新家认识迟念也不过才三个月。
真心瞬息万变。
哭的急,恶心的也厉害。
我盯着生怕我拆散他们一家三口,视我为洪水猛兽的安安,有些讽刺到:滚,跟着你爸妈一起滚!
大概是我这副样子极好取悦了迟念。
她轻笑了一声:姐姐,你也没我想象中那样爱这个家嘛,你有什么资格对我生气,自己不也是个搞破鞋的。
她瞅了一眼站在我身侧的顾以桉,直勾勾的盯着他伸出右手:你好,我是迟念。
迟念。
顾以桉嚼着她的名字,突然说:你眼睛挺难看的。
江川,你眼瞎她还丑,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揽着我的肩膀微微用力。
江川立刻上前一步,将迟念拦在身后,大概是他和顾以桉还有合作,他转了话头。
朝朝,这次是我对不起你…知道对不起就拿出点诚意,跪下磕两个头。
迟念刚想说话,江川斜了她一眼,示意她闭嘴。
她幽怨的盯着我,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婚内出轨,我的律师下午会找你谈,该属于盛朝朝的一分都不能少。
还有。
顾以桉牵着我的手往外走,很用力,我得跑着碎步在他身侧。
朝朝,离婚证我给你收着了,别到时候犯浑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