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舟摇头:“没事,送份文件罢了。”
他的视线落在沈时宜的伤口上,心里想的却是,幸好他来了。
傅行舟是沈时宜在港大的师兄,两人虽然专业不同,却同为辩论社成员。
彼时沈时宜刚入学,傅行舟却已经拿到了人大研究生的保送名额,两人之间的交集并不算多。
后来傅行舟辗转回到港城做律师,又给沈时宜带来了有关她亲生母亲的消息,两人这才恢复联系。
沈时宜心里装着事,两人就这么一路无言直到沈宅门口。
傅行舟将沈时宜送进去,才发现偌大的沈宅现在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沈时宜解释道:“沈景川不喜欢家里有别的人在,所以阿姨他们晚上都不住这边。”
沈时宜语气轻松,傅行舟的心情却有些复杂。
安顿好沈时宜,他便驱车去了附近的店里。
看着桌上的清蒸石斑海鲜粥以及旁边满满一盒的蝴蝶酥,沈时宜不好意思地开口道:“今天真的麻烦傅师兄了,等我的事情处理完,我一定请你吃大餐。”
傅行舟倒了杯温水给沈时宜,温声道:“那我可就等着了,律所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有什么问题记得给我打电话,如果你害怕的话,我可以让知晴来陪你。”
傅知晴是傅行舟的堂妹,也是沈时宜的学妹。
沈时宜有些意外,她没想到傅行舟竟然还记得自己胆小,读书时的趣事涌上心头,她有些忍俊不禁。
“傅师兄放心,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沈景川早就亲手杀掉了那个胆小的她。
目送傅行舟离开,沈时宜坐在沙发上一边吃饭,一边翻看着离婚协议。
她不准备要沈明轩,也没打算分沈景川的财产。
沈家收养她,供她读书,她念沈家的恩。
还没等沈时宜将离婚协议看完,身后便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沈时宜转身看去。
门口站着的沈景川脸色阴沉,好似能滴出水来。
沈时宜有些意外:“你回来做什么?”
沈景川反手将门关上,快步走到沈时宜面前:“傅行舟送你回来的?
沈时宜你就这么离不开男人么?”
“要不是我回家取文件,还不知道你和他也勾搭上了。”
怒气上涌,沈景川死死捏住沈时宜的脸:“先是和你资助的学生,后是和傅行舟,你到底还有几个我不知道的男人?”
沈时宜张嘴咬住沈景川的虎口,直到口腔中弥漫起血腥味,那双禁锢着她的手才终于松开。
她的嗓音带着沙哑:“慈善事业是妈妈交给我做的,那个学生我只见过一面,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怀疑我,如果你不信,可以找私家侦探去调查。”
沈景川冷哼一声:“不见黄河心不死,你以为我没有证据吗沈时宜?
我早就让小婉找人查过了!”
乍然听闻沈景川让林婉找人调查过自己,沈时宜心中只剩惊愕,许多她不理解的事情在此刻都串联成线。
沈景川现在才注意到沙发上的离婚协议,他勾唇冷笑:“傅大律师放着刑事的案子不做,给你起草离婚协议,那收费一定不便宜吧?
或者说,你陪他几次,能换来这几张纸?”